集中供熱能不能按采用供熱計量收費方式

集中供熱能不能按采用供熱計量收費方式？
——熱計量收費科普小平臺

 

世界能源危機越來越嚴重，引起地球人的普遍關注。于是很多人提出：用水、用電等都是按用水量用電量收費，為什么采暖不按用熱量而是按面積收費？為此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等探討供暖按用熱量收費的理論依據、技術路線、計量方法和收費辦法，遺憾的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安裝百億的熱計量裝置直到全部報廢也沒有實現按用熱量收費，還是按面積收費。有的專家說是“走進了死胡同”。

本文重點分析集中供暖到底能不能按用熱量計量收費(簡稱熱計量收費）

一 公寓式住宅樓分戶熱計量的準確性可靠性是熱計量收費難以突破的瓶頸

分戶水表計量的量值準確可靠，既是系統的供水量也是用戶的實際用水量，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流到別人家，也不能流到樓外，也就是說，水表的量值是多少，用戶就用了多少。是節約還是浪費完全是用戶自己的行為起決定性作用。用多少水花多少錢公平合理，對任何人都一樣。企業用戶都認可已經成為常識。電、燃氣等計量收費與供水道理一樣。

采暖是建筑能耗。采暖是在有限的生活、工作空間（就是房子）人為用熱制造一個舒適的熱環境。用法不一樣，性質顯然比用水、用電等復雜的多，有本質區別。主要區別就是通過熱表計量的熱一部分會通過外墻、窗等流失到樓外，知道所有用戶性質都一樣就行，這里不深入討論。重點是還有部分熱可能通過樓板、內墻等傳遞到鄰戶，專業說法叫戶間傳熱，兩鄰戶之間有溫差就會自動產生戶間傳熱。這時戶與戶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溫度高的向溫度低的用戶單向傳遞熱，和水由高處向低處流的意思差不多。室溫高的失去熱表計量的熱且是跑到鄰戶去了還要拿錢當然是吃虧，室溫低的得到熱表沒計量的熱還不用花錢是占了便宜，就是人們說的蹭熱。這就是與用水用電不同的地方，也是按用熱量收費根本無法解決的難題。有的專家想了不少辦法試圖實現熱計量收費，自己認為是成功了，最后都與永動機一樣，經不起推敲，關鍵就是卡在量值的準確性可靠性上，問題主要是出在戶間傳熱，北京專家張錫虎理論推導和實際測算認為，即使關栓的用戶仍消耗正常采暖70%的熱量，地面輻射采暖更多，都是通過戶間傳熱獲得的，熱計量收費不能忽略不計。

不難看出，分戶熱表計量的量值是系統的供熱量，并不是用戶的實際用熱量，兩者不等值，與用自來水不一樣。當然不能和自來水一樣收費，而熱表與水表、電表一樣，除了用于收費，沒有其他用處。安裝的熱表對于收費而言就是毫無意義的擺設。

上述事實還說明，建筑或者說房子建筑學認為是封閉的，從熱力學角度看是開放的，因為熱可以跑到樓外還可能跑到鄰戶。水在管道中可以計量，開放的大河水就難以計量，供熱系統管道是封閉的，熱可以計量，而采暖系統也就是房子里的熱，比大河的水還開放更復雜，更難以計量。

所以，誰都知道用水用電的收費辦法好，政府不操心，企業不煩心，用戶不鬧心。但是，上述問題現在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好像是找到了一些辦法，但實踐證明都不成熟，專家、企業不認可。

供水因為沒有“戶間傳水”，是按用水量計量收費的重要因素；公寓式住宅樓因為有戶間傳熱且是不確定的，不能保證與水、電、燃氣一樣的準確性可靠性，是采暖用熱不能按用熱量收費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  供暖熱計量收費不能保證交易的公平性

計量應用于貿易領域主要的作用是保證交易公平，公平才能保證各種交易有序進行。無論是水、電、燃氣，還是在市場超市買賣東西，還是國際貿易等等，如果沒有量值準確可靠的計量“保駕護航”，保證交易的公平，什么貿易什么交易都無法進行，只能是強買強賣。秦始皇那時就知道這個道理，統一了度量衡。

一樣的用水量、一樣的用電量……花一樣的錢公平合理已經是常識，從而產生采暖一樣的用熱量花一樣的錢理所當然是公平合理的慣性思維。其實是一個誤區，是邏輯陷阱。
采暖是建筑能耗，耗熱量的多少主要是是由建筑及與建筑相關的環境決定的，面積（應該是容積）相同的兩座房子同樣的溫度（或舒適度），保溫性能好的用熱量少差的用熱量多，日照時間長的用熱量少短的用熱量多，朝陽背風的用熱量少反之用熱量多，中間的用熱量少頂邊底的用熱量多等諸多不確定因素都對耗熱的多少產生影響，就是說一樣的用熱量花一樣的錢卻得不到一樣的溫度（或舒適度），不能保證采暖公平，而溫度的公平才能真正體現采暖公平。
采暖是建筑能耗，按面積收費就不可能與耗熱量無關，在相同的條件下，一樣的用熱量花一樣的錢可以得到一樣的溫度或舒適度。所以，只有當“相同的條件”完全滿足時，公寓式住宅樓用戶就可以按用熱量收費了。顯然，這樣的條件不可能得到滿足。
一樣的用熱量花一樣的錢得不到一樣的溫度或舒適度，公平性得不到保證，是不能按用熱量收費的重要要原因之二。

三 計量沒有節能功能，計量本身沒有節能作用。

計量是科學技術研究的基礎，本身也是科學技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有的科學家說：沒有計量就沒有科學，說明計量非常重要，但并不是因為節能。
中國計量科學研究院主辦的《中國計量》在《重新認識計量的地位與作用》一文總結計量有九大作用，涵蓋科技創新、國民經濟、國防建設、質量提升、國內外貿易、工農業生產、人民生活、醫藥健康等諸多方面，沒有說計量還有節能功能，計量的作用就是得到一個準確可靠的量值，僅此而已，在不同領域有不同作用。
袁隆平團隊幾乎是把試驗田的糧食一粒不少的收回稱重計量，與節能無關；載人飛船升空有多艘測量船在世界多地測量，與節能無關；在超市買糧買肉等買所有需要計量的東西都與節能無關，國際貿易的計量更與節能無關。
水、電、燃氣的表計量，不是計量能節能，而是因為收費就是“錢”的作用，可能倒逼部分用戶為了少花錢而產生“省一點”的愿望和行為，但只有在量值準確可靠的前提下才能產生這種效應，對于不差錢的來說基本上沒有作用。對于節能意識強的人來說，怎么收費都可以自覺節能，也與計量沒有直接關系。

一些人對熱計量收費執著到癡迷的程度，就是因為受到“供熱計量的節能減排作用巨大，其節能效果甚至比正在推廣的許多節能措施和節能工程的預計節能總和還要多” 的蠱惑，計量有這么“巨大”的作用，何樂而不為，即使別的什么節能措施、節能工程都不干，只要有一個“計量”就足夠了。其實是誤區，是誤導，是虛假宣傳。節能不是無限的，再怎么省，合理需求省不了，總不能為了省水省電吃生米，

專家認為，采暖是建筑能耗，節能還是浪費主要是建筑及與建筑相關的環境起決定性作用，建筑節能至少應占節能潛力93%的份額，是采暖節能關鍵的關鍵，行為節能作用有限。上述“巨大”論正好是本末倒置，是先入為主，缺乏科學依據和事實根據。原建設部住建部專家委員會供熱專家組成員清華大學石兆玉教授批評是“忽悠專家”，是“基本專業知識的錯誤”，是“閉門造車”。但欺騙性很強，影響不容小覷。

綜上所述，所有計量當然包括熱計量必須保證單位統一量值準確可靠是計量學的根本，不容挑戰，應成為常識；計量包括熱計量沒有節能功能，更不可能是“節能減排作用巨大”，通過科普宣傳也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也成為常識。什么時候都能清楚地認識到這兩點，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理論與實踐充分證明，集中供暖不宜按用熱量收費，尤其是公寓式住宅樓不可能按用熱量收費。
由財政負擔采暖費的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按樓計量的量值準確可靠，公平性可以忽略，所以，可以也應該按用熱量計量收費，是特例。

作者張雨適簡介：長期從事科技管理和教育工作，副高。退休后關注熱企收費改革，對熱計量收費的理論與實踐做了大量調研和深入探討。

曾作為特邀嘉賓參加《2016（中國 北京）供熱高峰論壇》，做了《排除干擾讓熱改回歸健康發展軌道》的發言。